“遠上寒山石徑斜,白云深處有人家”,“斜”讀“xié”還是“xiá”,在很多上了年齡的人看來是讀“xiá”,然而近日有網友注意到,新版教材和詞典上的注音是“xié”。與此類似的還有“一騎紅塵妃子笑”中“騎”的注音由“jì”改為“qí”等。對于這一改變,網友紛紛質疑讀音改變會破壞韻律,且不尊重傳統(tǒng)文化。2月19日,主管漢字讀音審定的教育部有關部門就此回應稱,讀音改變主要是考慮便于推廣應用,也考慮了多數(shù)人的意見,但目前改編后審音表尚未正式公布,對于古漢語生僻音,還應以原讀音為準。
近日,網友針對拼音的發(fā)帖引發(fā)熱議,許多人稱“怕自己上了個假學”。不少網友查字典發(fā)現(xiàn),許多讀書時期的“規(guī)范讀音”現(xiàn)如今竟悄悄變成了“錯誤讀音”;經常讀錯的字音,現(xiàn)在已經成為了對的。大家紛紛表示有些“發(fā)懵”,不知道現(xiàn)在我們到底應該讀哪個字音才算正確。
北京時間記者調查發(fā)現(xiàn),在新版字典和學生教材中,一些小時候被老師多次提點的古漢語生僻音的讀法改變了,如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(xiāng)音無改鬢毛衰(shuāi)。”、“遠上寒山石徑斜(xié),白云生處有人家。”“一騎(qí)紅塵妃子笑,無人知是荔枝來。”……而在記者小時候,衰在詩中本讀cuī,斜在詩中本讀xiá,騎在詩中本讀jì,但新版教材和字典上的注音是衰(shuāi)、斜(xié)、騎(qí)。
對于這一讀音改變,據(jù)稱是因為讀錯的人太多,所以就“將錯就錯”改了。然而,網友紛紛提出質疑,認為這是對傳統(tǒng)文化極大的不尊重,也有網友模仿詩詞原作者的口吻調侃稱“我老人家費勁心思完成的押韻,好不容易成了千古名句,就這么被改了?”
2月19日下午,北京時間記者就此事致電教育部求證,主管漢字讀音審定的語言文字應用研究所漢字拼音研究室回應稱,包括上述詩詞中生僻音在內的一些古漢語生僻音確實有調整,調整原則是古漢語生僻音在現(xiàn)代是存在的且有其相對應語意的就保留,但如果只有生僻音而與其現(xiàn)代音所對應的字所對應語意相同則使用現(xiàn)代讀音,這也是考慮到推廣使用的方便,而且考慮到了大多數(shù)人的意見。
同時,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研究所漢字拼音研究室強調,這一讀音改變還未正式成為國家標準,還需要經過審音委、標準委的審議才能公布,目前還應以原生僻讀音為準。至于新版教材和字典使用調整后的讀音,其認為可能是人民教育出版社了解的早,率先改革了,因為這一標準預計很快就會公布。
2月19日下午,北京時間記者還就此事致電負責教材編纂的人民教育出版社求證,該社小學語文編輯室表示將予以書面回應,但截至發(fā)稿前,記者尚未收到其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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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粳”到底讀jīng還是gěng?論證討論5年后終于有了答案
近日,國際頂級學術期刊《自然》上刊登了一篇有關亞洲栽培稻基因組變異的重磅論文。研究成果本身自然引人關注,但更引人關注的是,這篇論文首次提出以"Xian"(秈)和"Geng"(粳)兩個漢語農業(yè)術語代替Indica和Japonica。
秈米長而細,粳米短而圓。北方多種粳稻,而南方同時種植秈稻和粳稻。關于秈和粳的國際學名命名,中國農學家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。1928年,日本學者率先把栽培稻種分為Indica和Japonica兩個亞種,一個以印度命名,一個以日本命名,并沿用至今。中國作為世界上最早栽培稻種的國家和稻種最重要的原產地,反在命名中被抹除干凈。
“名不正則言不順,言不順則事不成”。在恢復中國在稻種命名權上的地位、在中國研究登上國際頂級學術期刊之前,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,那就是“粳”字到底讀jīng還是gěng。經過一次熱烈的討論和長達5年的論證,答案終于揭曉——粳字的規(guī)范讀音應當是gēng。
事情要從2011年3月水稻專家張啟發(fā)院士的一堂“語文課”說起。他告訴學生:研究許多古今字典辭書后,他發(fā)現(xiàn)粳讀gěng延續(xù)了幾千年,讀jīng沒有合理根據(jù)??墒?,無論《新華字典》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,還是1963年《普通話異讀詞三次審音總表初稿》和1985年普通話異讀字審音表》,都明確粳只有jīng一個讀音。
為了一個字的讀音,水稻界聯(lián)合較起真來。到2011年9月,張啟發(fā)院士收到全國各地185名專家建議書,支持粳的讀音由jīng改gěng,其中包括袁隆平等12名兩院院士。同月底,張院士將《關于修訂粳(gěng)字讀音的建議書》呈送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、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和商務印書館,要求修改讀音。在水稻研究者看來,“粳”字讀什么,不僅是一個簡單的讀音問題,更是關乎中國稻作文化留存、中國水稻學界能否在世界學術界重新贏得水稻亞種命名權的大事件。
2011年正是《新華字典》(第十一版)即將出版的時候。面對水稻專家的質疑,《新華字典》修訂組拿出了自己的回應:粳,《廣韻》古行切,平聲庚韻,見母。此字為二等字,北方多讀細音,南方多讀洪音。《普通話異讀詞審音表》規(guī)定統(tǒng)讀細音jīng,故現(xiàn)代漢語類辭書遵從《審音表》注作jīng音。
粳字的讀音爭議是“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”,可讀音演變本身卻客觀中立??疾炀肿x音的演變,會發(fā)現(xiàn)水稻專家和《新華字典》各有各的道理,也各有各的疏忽。
一方面,粳讀jīng并非憑空捏造。在反映元代北方語音情況的《中原音韻》一書中,粳和京、經、驚被歸為同音字,讀音都是jīng;而在反映明初南方語音的《洪武正韻》中,粳和恒的韻母相同,讀音應當是geng。由此來看,讀jing還是讀geng,只是語音演變中的一次分流,導致了南北在粳字讀音上分道揚鑣。
另一方面,《新華字典》以及《普通話異讀字審音表》忽略了北方官話的整體情況和語言習慣的力量。在北京官話和東北官話以外的北方官話里,不少地區(qū)都把粳讀為geng。同時,粳米和秈米的對立在北方并不顯著,在南方確實人人皆知的常用詞,而南方則是geng音的主戰(zhàn)場。
粳字讀音的分歧,其實是語言學界常年研究的大類問題中的一個個例。我們可以從現(xiàn)代語音中,隱約窺見這場語音史上重要的分道揚鑣的痕跡。和粳韻母相同的頸字,有gěng(脖頸)和jǐng(頸動脈)兩個讀音。和粳韻母相同的行字,有háng(行列)和xíng(行走)兩個讀音(ang是更古老的讀音形式)。國內第一部稻作史《中國稻作史》作者、浙江大學游修齡教授認為:“粳是形聲字,它的右邊更是聲符,表示粳應發(fā)gěng音。”更字也曾有gēng、jīng讀音,打更、三更半夜的更讀作gēng,不過是這幾十年的事情。
同樣在2011年,最新一次的普通話異讀字審音開始了,確定“粳”字讀音被提上研究日程。經過反復論證,同時考慮了歷史演變的合理性和語言使用的實際情況,新的審音取了個中間值,粳的讀音被確定為gēng——jīng的聲調,gěng的聲韻。
粳的聲母和韻母解決了,新的問題又出來了。粳的讀音,到底是第一聲還是第三聲。在水稻研究界,多數(shù)是讀第三聲;可是考察粳字在全國的發(fā)音情況,北方和南部沿海多讀第一聲,西南、中部和東部沿海多讀第三聲。有趣的是,在主張粳讀gěng的帶頭專家中,張啟發(fā)院士、朱英國院士是湖北人,李家洋院士是安徽人,袁隆平院士長期工作生活在西南和湖南,他們所處的語言環(huán)境恰巧都是讀第三聲的地方。作為水稻權威,他們用自己的鄉(xiāng)音影響學界的發(fā)音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目前,最新的《普通話異讀字審音表》已經結束征求意見,盡管成果沒有體現(xiàn)在最新版《新華字典》和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里,但相信不久的未來,在第12版《新華字典》和第8版《現(xiàn)代漢語詞典》中,粳的讀音將被改成gēng。有時候語言規(guī)范馴服了語言習慣,有時候語言習慣說服了語言規(guī)范。從粳字的讀音我們發(fā)現(xiàn),習慣和規(guī)范不是胳膊和大腿的關系,而是左腿和右腿的關系。兩條腿打起架來,真是無所適從;兩條腿步調一致,語言的使用者才能輕松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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